假期,在古人的口中叫做“休沐”,展开来说就是休息和沐浴。这是士大夫阶层才有的特权,带有一份身份所彰显出来的先天荣光。
现在的假期则是“社畜”恢复血条的重要途径,没有假期就意味着生活的弦时刻拉紧,没准儿什么时候就会“啪”地一声挣断,告别这个尘世。
然而,如果你真的是一个“低情商”的社畜,这个假期也并不全然属于你,有很多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理由可以缩减你的假期,让你以为:假期,就是BOSS对你的一种赏赐。
因为你不是BOSS,一些应得应分的假期还需要“讨要”,需要得到别人的允准,你才可能在一生的两万五千天里面有属于自己的一段闲暇时光。
如果你的假期没有得到允准,各种你所不能承受之重的“罪名”就会来袭。小则可以让你颜面尽失,大则会中断你的各种薪资待遇,使你的餐桌上少一个菜。
这个时候,我能想起汪曾祺如歌如画的散文。他曾经提到,生产队时期,很多农民也会请假,理由不过是“我想坐坐”——还真就是“坐坐”,坐在那里,盯住一点一动不动地度过一个上午或者下午,呆呆地打发时光。
从这点来说,我们甚至于不如那个时候的农民——你敢以“我想坐坐”的理由请假吗?
引子:我们学校又有老师请假了今天,我们学校有一次需要全体教师参与的、带有表演性质的所谓教研活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本校一名“无盐”老师请假了。
按照常理,教师的考勤情况应该不属于校园机密,应该公开展示。周一教师例会的时候,BOSS群体就应该指出这一点,起码让大家有一个知情权。但当时没有任何人提到这件事情,所以,等到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四天之后的事了。
不过也不奇怪,这就是我们的惯例:需要让你知道的事情,你才配知道;不需要你知道的事情,如果你知道了,就会压缩别人的操作空间,不利于运作。BOSS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给自己挖坑的原则,不进行全体通告,未尝不是一种领导策略。
倘若某人和BOSS的关系不够铁,即便他千辛万苦地请完了假,这件事情也可以摆在桌面上,为众人所知。接下来,在公事公办的框架里,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起码要扣掉一部分积分和全勤奖、绩效奖——请假毕竟耽误了正常的工作,人家的一切操作都有章可循,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
可是,假若另外一个人和BOSS过从甚密,不但请假流程简易,整件事情也不会被其他人知道。而且,任何人也不能打听,如果你打听了——你居心何在?你的内心太阴暗了:既不关心同事,也不相信领导。
时过境迁之后,这件事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请过假的这个人依旧勤勤恳恳地全勤着,依旧是一名优秀的员工。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解释权在商家。
行文至此,我想起了本校一名教师——这名老师的业务“笑面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入职的教师。自从上班以来,他就不怎么待在校园里,而是在校外专心发展自己的买卖(他有一个好舅舅)。
即便上课,“笑面虎”也不过是让学生自己在班级中写啊写的,自己在办公室和要好的、掌握着学校话语权的女教师嬉笑怒骂、动手动脚地“沟通感情”。其行为之出格,难以名状。
他讲课的特点是:基本不说话(他不太懂教材),全都是指名,让学生自己讲自己的题目。
他也从来不板书,一个字都不写,连课题都不写。偶尔见过几个他的粉笔字,那真是一言难尽。
不要担心什么教学成绩,这名老师的这种教法不见得效果就极差,自有其高光的时刻。
如果当过教师就明白:学生的成绩取决于许多方面,和很多客观因素有关。有的时候,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只要教师够狠、作业练习量够多,这个班级的平均成绩也不见得多么难堪。
再加之,有的时候,某一届学生的学风特浓、试卷难度偏低,教师更是可以收无心插柳之效。
当然,他和我执教同一个年级不同班级的时候,我可以高出他20多分的平均分,那也是常见的情况。
这名老师的情商学校风云变幻,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有的校长待的时间长,有的校长待的时间短,他都能和这些校长相处甚欢。
A校长的时期,他让A校长的儿子跟着他学做生意,逐渐可以自己独立经营;B校长和C校长的任期,他经常带着一些时下贵重的东西,在学校关起门来谈心。
反正,我们能够看到,谈话之前,人家手中提着的包装盒——数k的品牌衣服、盒装的手机等等,满面春风走进去;关起门来谈话之后,笑意盈盈地走出来,手中已经空空如也。中间发生了什么,谁知道呢?
没有人敢指出他的工作态度有问题——曾经有一次,某人在BOSS面前略微表达了对他的不满,这话不知怎地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在学校例会的时候,这位老师不点名地耍了一番威风,满面堆笑,同时还恶狠狠地咆哮:谁若对我有意见,够胆的话,咱们面对面解决,不要到处乱说!
让我颇觉诡异的是当时校长的表现——似乎非常支持“笑面虎”老师的作为,隐隐表达出这么益虫意思:指责“笑面虎”的老师破坏了我们学校的祥和氛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校长更换了一茬又一茬,他因为经常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一些奢侈品去和校长“谈心”,几十年如一日地优哉游哉。
后来,在我这篇文章中(点击这里的蓝色字体)提到过的那个校长的治下,他依靠这名校长,取得了一个“支教”名额,去县城“支教”。从他炫耀般地发到本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