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中见人品,来看看世说新语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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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说新语》是南朝文学家临川王刘义庆及门客撰写的文言志人小说集,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笔记小说”的代表作。其内容主要是记载东汉后期到魏晋间一些名士的言行与轶事,其中有饮酒描写则。《世说新语》以审美的角度由外而内描写人物,从其宴饮之言谈应对、容止行状到性情怀抱、才德修养,可见魏晋风度之一斑。

言语是酒席间交流的媒介,说什么话决定了人际关系及氛围的融洽与否,《世说新语》多记载饮酒中士人的言语应对,是品评与清谈时风所致,体现的是士人反应力和才识。而且记载宴饮言语内容丰富,可观酒席百态:有即时妙对,有玄言清谈,有随性任诞语,有品评赏鉴语,有幽默徘谐语,有规劝篇言,有险恶谗言等等。

即时妙对

如“言语”篇记载陆云在酒宴中巧对王济,不卑不亢:

“陆机诣王武子,武子前置数斛羊酪,指以示陆曰:‘卿江东何以敌此?’陆云:‘有千里纯羹,但未下盐豉耳!”。

再如东晋渡江而立,王导面对诸人纷言痛失故国的悲戚,独发振奋之语,与众人之态形成鲜明对比,一言语间可见其风神:

“过江诸人,每至美日,辄相邀新亭,藉卉饮宴。周侯中坐而叹曰:‘风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异!’皆相视流泪。唯王承相揪然变色曰:‘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

随性任诞之语

此类一言语,可见当时名士饮酒之风,发出各种饮酒奇语。“任诞”篇所记比比皆是。

如认为饮酒乃足了一生的至快之事:

毕茂世云:“一手持蟹螯,一手持酒杯,拍浮酒池中,便足了一生。”

张季鹰纵任不拘,时人号为“江东步兵”。或谓之曰:“卿乃可纵适一时,独不为身后名邪?”答曰:“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

如认为饮酒可获得形神超越现实的境界:

王卫军云:“酒正自引人著胜地。”

王佛大叹言:“三日不饮酒,觉形神不复相亲。”

认为饮酒乃是进身名士之阶:

王孝伯言:“名士不必须奇才,但使常得无事,痛饮酒,熟读离骚,便可称名士。”

另外,还有对时人饮酒进行的品评赏鉴,可见饮酒是魏晋风度不可或缺的表征,也成为品评人物的标准,如“赏誉”篇中以下几则:

子敬与子猷书,道:“兄伯萧索寡会,遇酒则酣畅忘反,乃自可矜。”

意思是说,王子敬(王献之)给其兄子猷(王徽之)写信,说:“兄长性疏淡,不合流俗,遇到酒就开怀畅饮而沉醉忘返,确实可贵。”从中可见王献之认为饮酒酣畅淋漓是可贵的人品。

刘尹、王长史同坐,长史酒酣起舞。刘尹曰:“阿奴今日不复减向子期。”类秀之任率也。

丹阳尹刘惔和长史王濛坐在一起,王濛喝酒喝到痛快的时候就跳起舞来。刘惔说:“你今天赶上向子期了。”这里也表达了一种赞赏,指王濛有向秀超尘脱俗的韵味。

刘尹云:“见何次道饮酒,使人欲倾家酿。”

丹阳尹刘惔说:“看见何次道喝酒,让人想把家产都用来酿酒喝。”这里的何次道(何充)不能饮酒,而且以“能温克也”出名,也就是说喝醉酒后能温和、控制自己,所以刘惔才有欲倾家酿之叹。也说明了古人对适量饮酒的正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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