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影魏晋,是一个特殊的时代。特殊在哪?战乱频频,生存艰难。处在乱世中的人们却特立独行,嘉言懿行不绝于耳,留下不少佳话。南朝刘义庆编撰的《世说新语》将它们记录下来,供后人久久玩味,韵味绵长,犹如一坛陈年老酒,历久弥香。西安作家理洵浸淫《世说新语》八年,断断续续写下品读该书的心得感悟,遂成《魏晋风流多少事——趣解世说新语》一书。八年解读一本书,可见作者的用心之深。遍读全书,发现要解读《世说新语》真不是件容易事。书是文言写就,虽无先秦文言之难解,但要想彻底弄清字面意义,还是要下一番苦功夫的。理洵先生说:“文字不好理解,方言口语较多,涉猎知识面广,如果以现代的语境去体会,往往会有所偏差,再加上它流传的版本较多,有些疑难问题就很不好推敲。”知晓了字面意思还不行,要想深刻理解文中人事,还必须彻底弄清魏晋的史实,即人物依存的时代背景。在这此前提之下,作者还必须读出自己的见识和趣味,这样才能算是真正地对《世说新语》有所领悟。无疑,理洵先生是做到了这一点的。围绕触发点,深化某个主题,再引譬连类,生发引申谈开去,是该书一个最大的特点。作者在自序中点出了这个特点:“在闲时阅读它的时候,自己也会忽略一些小的障碍,而去寻求一种心灵的愉悦,偶尔也会较真起来,在一个知识点上较劲,去查阅大量相关的资料,尽量使心里的疑问有所冰释,于是随手记下一些阅读的感受,就是现在的品读系列文字了。”作家在较真释疑的过程中,或引经据典,或结合生活实例和人生经验,娓娓而谈。有时,一个故事只是一个引子。由这个引子围绕一个主题谈开去,旁征博引,叙述、说理、抒情,有见识、见性情。如《尿不在一个壶里》一文,以点带面,点面结合地阐明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主旨。面上,作者
概述了故事在全书中的地位作用;点上,则围绕这个故事,阐释之,深化之,证明之。有背景的考证、有典故的阐述、有现实的例子,生动活泼,涉笔成趣。《身教第一》则从现实中的开学问题写起,引出世说新语的故事,先后引用了日本人秦鼎的话、苏东坡的故事、南宋刘辰翁读这则故事时的手批,证明身教重于言教的道理。没有渊博广泛的知识积累,很难写出如此深入浅出的论题。八年磨一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对《世说新语》解读得如此透彻,令人钦服。雅人深致,一般用来形容高雅的人意兴深远,言谈举止高尚文雅,不同流俗。对《世说新语》的解读,非思维绵密、涵泳深刻、耐心细致之人所不能为也。无疑,理洵先生就是这样的一个雅人,一个解人。(文/叶超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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