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作为中国历史上少有的集政治家、思想家、军事家、教育家为一体的伟大人物,其德行、事功至今仍受到中国和日本读书人的敬仰,可见其巨大之人格魅力。王阳明有如此之高的成就,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从小就不是一个甘心平庸的人,远大的志向和理想使他在坎坷的人生中,坚忍不拔、百折不挠,最终达到了人生的巅峰!王阳明志向的高远,在他十二岁那一年就展示出来了。他问自己曾经考上状元的父亲龙山公:“读书有何用?”龙山公说:“读书则为大官,如汝父中状元,皆读书之力也。”王阳明问:“父中状元,子孙世代还是状元吗?”龙山公:“止吾一世耳。汝若中状元,还是去勤读。”王阳明笑着对父亲说:“只一代,虽状元不为稀罕。”有些迷茫的他,向私塾的老师提出了一个很不寻常的问题:“何为第一等事?”塾师说:“惟读书登第耳。”王阳明的天性和个性使他毫无顾忌地反驳老师:“登第恐未为第一等事,或读书学圣贤耳。”少年时期的王阳明就认为:学圣贤就是不以登攀仕途为目的,而以成圣当伟人为目标。当然,王阳明的“第一等事”还只是朦胧的生命意志,是他的良知天然呈现,尔后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他才将这个“我心”变成天下之公器。他崇拜明朝的忠臣于谦,学生时代的他在于谦的祠堂前题下这样一联:赤手挽银河,公自大名垂宇宙。青山埋忠骨,我来何处吊英贤。王阳明提倡立的志,是圣人之志,贤人之志,志士之志。所谓圣人,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所谓贤人,道德和才能上不同于常人的普通人谓之贤人;所谓志士者,以身负纲常之重,而志虑之高洁,每思有以植天下之大闲;所谓仁人者,以身会天德之全,而心体之光明,必欲贞天下之大节。承担纲常之重,“节”是根本。会天德之全,仰赖“气”之正大发用。古人们常说的“立大志”,就是这样的志!“立志”不在于立志做什么,而在于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正像王阳明所说:立成圣之志,就是愚夫妇也可以悟道。若不立圣贤之志,则再饱学亦无济于事。“人但得好善如好好色,恶恶如恶恶臭,便是圣人。”因为善能实实的好,是无念不善,恶能实实的恶,是无念及恶矣,只要能诚,便是圣人。近世儒者的病根在于无必为圣人之志,这又是为何他们心中有物,不得解脱。所以必须去掉心中之物,才能摆脱经验世界加给人的异化,实现人性的回归。王阳明说的志之所向,就是心意之所向,就是要人们择善弃恶。立志是个由知善走向行善的过程。俗话说,起码要立志做个善良的好人。可见成圣、成贤、成志士的志不立,人就像如无舵之舟,无衔之马,漂泊奔逸,何处是个头?那么,如何“立志”呢?王阳明说:只念念不忘天理,久则自然心中凝聚,好像道家所谓结圣胎,然后可以进入美大神圣之境。王阳明断言:人心一刻存乎天理,便是一刻的圣人;终身存乎天理,便是终身的圣人。他说:气浮者,其志不确;心粗者,其造不深;外夸者,其中日陋。王阳明让我们从“克己”做起,从我心做起,“反身而诚”,明心见性,这样就可以不依赖外界改善自己的德性水平,主体高大了,外界就渺小了。他说,天下瞬息事虽万变,我们的反应不外乎喜怒哀乐这四种心态,练出好的心态是我们学习的总目的,为政的艺术也在其中。自得,就是在千变万化的境遇中,在错综复杂的矛盾中,自己能找到良好的心态,自己能听从灵魂的指令,保持虚灵不昧的状态。人,必须有自己的主体意志,则外在的磨难便成了玉成的磨炼。追求完美的主观意志,是每一个有志向做个好人的人都能够做到的。通过教育、实践,每一个人的主观意志都趋向于完美时,这个世界就太完美了。对心学来说,全部的问题的关键之处要认识到在人本身存在着一种独立的精神生活,它植根于人的心灵,又是独立的能超越主观个体的、能与宇宙真理相联结的。人的义务和权利就是要以自己的全部机能,不仅以理智,更需要以意志和直觉的努力,能动地追求更高的精神水平。这就是他的既根本又简易的“致良知”法门。总之,王阳明立志的核心出发点就是一个:立志成圣,自我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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